第八回 降志辱身束手无策,佛口蛇心笑里藏刀(3/3)
,看到尚氏给自己准备的院子紧挨着下人房,里头有一间正房、两间耳房、两间厢房、两间倒座房,看似宽敞,却没多少家具,更谈不上古董珍玩。 金戈听着墙那边传来的赌钱叫好声、脚步声、盘碗碰撞声,道:“这也太吵了!爷,要不咱们跟夫人求求情,让她给您换个院子吧?” 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忍着吧。”陆恒摸了摸腰间挂着的木质印章,上面刻着个歪歪扭扭的“忍”字,“我若去问她,她必定有一百个借口搪塞我——比如这个院子最宽敞;要茶要水最方便;离父亲的书房最近……紧接着在父亲跟前告上一状,到那时,我就成了不识好歹、放肆无礼的混账东西。” 金戈听得目瞪口呆,道:“不会吧……我看夫人挺和善的啊……” 饶是陆恒有所防范,回到家里的第一个月,还是被尚氏“钝刀子杀人”的手段折磨得苦不堪言。 先是陆景铭的院子里突然出现一只不吉利的黑猫,还在他和六王爷寒暄的时候从墙上扑过去,抓伤了六王爷的手臂; 接着,忠厚老实的陈姨娘忽然染上怪病,高烧不退,在陆恒行冠礼的前一天深夜,凄厉叫嚷着恶鬼要来索她的命,闹得大半个侯府的人不得安生; 到了加冠的时候,陆景铭拿起竹节形状的玉冠,还没碰到陆恒的头发,玉冠便发出“咔嚓”一声轻响,从中间裂成两半。 …… 陆景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。 陆恒为了避免被父亲扫地出门,干脆一起身就往外跑,从早到晚在街上闲逛。 他就像被缚住翅膀的雄鹰,对尚氏的阴险伎俩一筹莫展。 这又不比上阵杀敌,全靠手上的功夫说话,他纵有千般计策,也不好用在后宅妇人身上。 更何况,对方还是他名义上的母亲。 到了这个时候,陆恒渐渐觉出有妻室的好处。 若是娶个聪颖又刚强的女子,二人里应外合,联手对付尚氏,说不定能杀出一条血路。 可世上哪有这样的女子? 陆恒坐在房顶的琉璃瓦上,嘴里叼着根枯草,望着屋脊上的骑鹤仙人,深觉泄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