探春的心便冷了大半截,已经几次找王夫人,只推说打理不好或身子不爽,仍想让凤姐照管家务。
王夫人听了叹道:也罢,毕竟早晚都是人家的媳妇,是指不上的,凤丫头,你这身子也大好了,不如还是你接管了吧。
又闲话一番,不在话下。
却说宝玉早就等不及去救可卿,只一会儿便籍口抽身而出。
也不回怡红院,也不奔梨香院,只急急地出了二门,直奔茗烟的屋子去了,推开了门便喊到:茗烟,快快跟我走一回。
进来了才看见屋里还有一个人,却是茗烟按着一个女孩子,也干那云雨之事。
宝玉禁不住大叫:了不得!将那两个唬开了,抖衣而颤。
茗烟见是宝玉,忙跪求不迭。
宝玉道:青天白日,这是怎幺说。
老爷知道,你是死是活?一面看那丫头,虽不标致,倒还白净,些微亦有动人处,羞的脸红耳赤,低首无言。
宝玉跺脚道:还不快跑!一语提醒了那丫头,飞也似去了。
宝玉又赶出去,叫道:你别怕,我是不告诉人的。
急的茗烟在后叫:祖宗,这是分明告诉人了!宝玉因问:那丫头是哪屋里的?我怎幺好像没见过?今年十几岁了?茗烟道:是东府里珍大爷那边的,大不过十六七岁了。
宝玉道:连他的岁属也不问问,别的自然越发不知了。
可见他白认得你了。
可怜,可怜!茗烟笑道:是是,小的自然不如爷了,左一个二奶奶右一个二奶奶,一个个的生辰八字、喜欢吃什幺、玩什幺、用什幺粉,戴什幺花儿都记得清清楚楚……哎哟!还未说完,屁股上已经挨了宝玉一脚。
宝玉也笑道:你这小子,连我也敢取笑了,她叫什幺名字?茗烟笑道:若说出名字来话长,真真新鲜奇文,竟是写不出来的。
据他说,他母亲养他的时节做了个梦,梦见得了一匹锦,上面是五色富贵不断头卐字的花样,所以他的名字叫作卐儿。
宝玉听了笑道:真也新奇,想必他将来有些造化。
说着又轻轻踢了茗烟一脚:还不快穿衣服,你这光着腚给谁看?我可不稀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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