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十)自从揭发自己的老公连少华从而取得林大可的宠幸,鹿一兰又和全无敌的二号首领卫小光粘得火热,可这还不算什幺,人要走运真的是挡都挡不住,这不吗,江青树立小靳庄典型后,全国都开展了学唱样板戏活动,鹿一兰虽不是唱京剧的,但从小练就的川戏底子却很容易就在学唱样板戏中发挥出来,你还别说,由这戏子扮演的阿庆嫂真的好看,到不是她唱的有多好,也不是和洪雪飞有多象,而是那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骚劲,让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受不了。
于是,她先是在公社唱,后来又到县里唱,再后来到天津地区唱,再后来到了江青的典型小靳庄唱,还受到天津革委会副主任的接见,这下子这戏子又红了,得意忘形的她全忘记了自己的四类分子的帽子,大有不可一世的派头,在学校里是想斗谁就斗谁。
因为不小心看到了女知青解手的我,在那个整天寻找阶级斗争新动向的岁月里,在还没有找到新的更能说明阶级敌人不老实的现行时,便成了全无敌的革命者们很好的反而教材。
这天,全校师生都到公社参加什幺誓师大会去了,整个学校几乎是空无一人,我正跪在学校办公室的茶几上写交待材料,悄没声地,鹿一兰轻手轻脚猫一样地走了进来。
我没抬头,但感觉到是她,因为我闻到一股味,是什幺味,我不知道,反正是挺能让人全身起一种异常反应的那股味。
这味道由远及近地贴到了我的身后,我的神经紧张起来,仍然不敢抬头,屏住呼吸假装镇定地专注于写认罪材料,后背象是有无数颗钢针在扎着。
正紧张着,我摊开在茶几上的稿纸上,一支小巧的女人的脚踏了上来,那是一双穿着平绒黑色鞋面、暗红塑料底的偏带布鞋,鞋底有不高的跟,鞋面被脚撑得鼓鼓的。
我完全慌了,心跳的象要蹦出来似的,不知怎幺办好。
别写了,过来。
鹿一兰拿开了脚,看也不看我地径自向原来是林大可办公兼休息的一个套间走去。
我犹豫着,半晌,才象刚刚听到她的话似的站了起来,向着那个套间走去。
鹿一兰已经取出了一条绳子拿在手上,眼睛异样在看着我,看了好一会,才象是突然想起似地:背过去。
我背过身子,顺从地将双臂伸向后面,鹿一兰不算太熟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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